何平安一声不吭, 那阁子里只有陆流莺的喃喃自语。
天明之后南馆里的教习先生叩响门扉。
屋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未几,朱红的隔扇悄然开了一条缝。
内里光线阴暗, 立在门后的男人青丝未绾,流泻如瀑, 他穿着一身云纱霜白春衫, 眉眼间冷淡极了。
“去请个大夫来。”
教习先生不多嘴, 闻言便先退下。
南馆的清晨分外安静,陆流莺开了半扇窗,居高临下,但见墙外行人往来,红尘嚣嚣,更远处则是淡薄如纱的晨雾。
他抬手扎起头发,后脖颈上的抓痕便露了出来, 听见床榻上有女孩的闷哼,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
大夫很快便到了南馆,原还以为是要给哪个小倌看病, 等到了三楼, 见四下铺设的华贵, 便知道不是一般人。
他到了床榻边上,低着头不敢多瞧。
一截雪白的腕子伸出来, 大夫伸手仔细把脉。
良久, 他道:“这位姑娘是喜脉……”
“几个月了?”
大夫一愣, 往后退了一步,道:“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陆流莺撩开帐子, 冷冷盯着他问:“你确定?”
“小人……确、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