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辞捏着信的手缓缓收紧,将那张脆弱的薄纸攥出了折痕,像是要被他扭成湮粉消散在寒风之中。
他隐藏的可谓是天衣无缝,江微澜只知晓他是暗阁的人,又怎能猜得到他是阁主。
定是要框他。
沈京辞缓下了心思,微微阖着眸子,似有些疲累:“本殿知晓了,你们先退下。”
景宁不放心的道:“可是殿下,今夜当真不用宣太医来瞧瞧吗?”
沈京辞唇角带了几分笑意,蓦地叫人觉得发苦:“这哪里是太医能治得了的病。”
若是太医治得了,他又何苦大费周章的去北疆寻圣女,何至于为了一枚百病消暗中造那般多的杀业。
他这一生像是注定坎坷,就像当年先帝始终不待见他,便是因着钦天监一句“七殿下命中带煞”。
他就是煞星,生下来便克死了母妃,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便一身可怖的青紫。
太医院的老院判只说他活不过十二岁。
沈京辞知晓,哪里是什么弱症,分明就是当年母妃被蛮夷那边将养出了一身的药,一旦将他生下来必死无疑,连带着他也染了病。
太医院束手无策,他却靠着乳娘十年一喂养的百病消活到今日。
齐嬷嬷临终前才将那枚坠子交给他,原以为服下了母亲留给他的百病消,一切就能好上许多,可世态无常,他却没想到百病消只能牵制他的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