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江太后如何,”那老臣得意地捋着胡子,显然是有几分醉意了,“你可知老夫当年那是何等的英勇,那日又算得什么。”
身边是几个官员应和着,那老臣愈发得意,喋喋不休起来。
沈京辞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地端起一盏温酒,冷眼看着那帮醉醺醺的大臣们高谈阔论。
安裕蛰前些时日在朝堂上蹦跶的厉害,想来是觉着他年纪尚小便压过他的风头,实属不该。
他这些时日在朝堂递上去的奏折用词也越发嚣张,句句都不再似先前那般圆滑,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这般狂妄自大,又撺掇着凌启康祸乱朝政之人,迟早要杀尽。
安裕蛰那日所谓的谏言,将太后气得犯了头疼,安裕蛰不依不饶,仍要太后当场给做解释,否则就要撞柱自尽。
这帮奸佞简直愈发大胆,不达目的便要步步紧逼,仗着在皇帝面前得眼,便又私吞下好几亩的宅地,如今暗阁已着手将卷宗送到慈宁宫。
北辰便是这等蛇鼠蛀虫太多,百年基业才会被他们蚕食至此。
“……便觉着沈大人,”安裕蛰打了个酒嗝,喝的醉了眼,“才是个好苗子,陛下慧眼识珠,而我如今沦落至此。”
今日是沈京辞做东,他们既要来,便须做足面上功夫,平日再如何惧恨唾弃,今时今日也要表现的极为热络。
见朝堂上字字锋利的沈御史端坐在首位,没有半分要与他们对话的意思,这群大臣才舒了一口气。
安裕蛰此话一出,原本闹哄哄的宴席上瞬间安静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