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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清昨天听他说过,崔颖今年十四,□□年前的事他还记得清楚,他对崔颖果然很在意。

却在这时蓦地想到,崔颖十四,他二十一,也就是说,他大概五六岁时就没了父亲。

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纪长清问道:“你几岁丧父”

贺兰浑看她一眼,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五岁,怎么了”

五岁的崔颖为着打耳洞跟母亲和兄长撒娇,他那时候可以向谁撒娇纪长清转过脸:“没什么。”

贺兰浑猜不透她的心思,便又絮絮地说了下去:“不晓得她现在模样有没有大的改变,我也有快一年没见过她了,”

“为什么”

“她呀,生我的气呢。”贺兰浑笑着,“当初崔家说只要我阿娘发誓再不嫁人,他们就把阿崔留给阿娘,阿娘没答应,阿崔为这个很不高兴,我帮着阿娘说话,她就连我也怪上了。”

纪长清有些意外:“你愿意你阿娘再嫁”

见他抬起眼皮,眼尾处双眼皮的痕迹很深:“怎么说呢这是阿娘的事,我不觉得我跟阿崔应该干涉。”

可崔颖不这么想,她觉得委屈,觉得被母亲抛弃,哥哥又不站在她一边,这件事成了他们之间一直不曾解开的心结。从前在洛阳时,崔颖时常缠着他一道玩耍,可自从崔颖回了长安,他几次上门探望,崔颖都很冷淡,再不曾像从前那样换上男装跟他出门。

甚至三年前她刚回长安那会儿,她连见都不肯见他。他记得崔颖爱喝桂花酿,就弄来两瓶藏了二十几年的桂花酿翻墙进去找崔颖,原想哄她出去玩玩就揭过此事,结果崔颖怎么都不答应,最后他一个人上了骊山,一个人喝光了桂花酿。

也因此遇见了纪长清。

贺兰浑眼梢一弯:“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