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打听什么”身后一声喊,贺兰浑向卫士问完了,大步流星追上来,“爱去去,不爱去拉倒,再多嘴多舌的我不带你了啊。”
王俭可不想继续留在长安受罪,连忙认怂:“我不打听,我只管跟着走,这样总行了吧”
“孺子可教。”贺兰浑笑着走过去,上了前面的马车。
车门开着,他指挥着车夫不紧不慢跟在纪长清身边,又向她低声说道:“七天前确实有人骑着一匹头上有旋的枣红马出春明门,不过是个少年郎君。”
崔颖应该是女扮男装,既方便路上行走,也方便躲过崔家的耳目。
这法子从前他们兄妹一起玩耍时崔颖就用过,那时候她只有十来岁,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总缠着要跟他出去玩,他推说他去的都是男人们才能去的地方不方便,结果下次再见,崔颖扮成了一个小郎君。
那天他带着她去了北市胡人开的酒坊,胡姬们露着一段腰肢,赤脚踩在地板上跳软舞,看得崔颖大开眼界。
再后来崔颖就时常扮成小郎君跟他到处逛,从北市到南市,哪里有新奇的玩意儿他们准是头一个冲过去看热闹,直到三年前崔家带她回了长安。
崔颖不想回长安,为着这事跟武夫人闹过,他帮着劝说,崔颖连他一起埋怨上了,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肯见他。
耳边突然传来纪长清的问话:“你怎么了”
贺兰浑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忙道:“想起了从前的事。”
纪长清从马背上微微俯身看他,他眼神悠悠沉沉的,像沉着一段光阴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