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浑呈上那对假桃符:“上元夜妖邪如期而至,只是良娣没想到,张侍郎查到的生辰八字是假的,太子妃根本不是阴命之人,东宫唯一的阴命之人是她自己,所以到最后,死的人,是良娣。”
武皇后垂目看着桃符,许久:“这些事,太子妃知道吗”
徐知微知道吗那恰巧送到张惠手里的镜子,八字全阴的假生辰,贺兰浑沉吟着:“没有证据表明太子妃知情。”
武皇后笑了下:“你办得很好。”
她站起身来:“我还有事,你先退下吧。”
贺兰浑回到上清观时,刑部的差役抬着两口大箱子正好也刚赶到,飞跑着过来见礼:“郎中,这些东西放哪里”
“抬进来!”贺兰浑指挥着他们把箱子放在殿中,四下一看,后殿的门关着,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纪长清应该就在里头疗伤。
轻手轻脚走过去,原是不想吵到她的,哪知刚刚走近,大门无人自开,纪长清趺坐蒲团上,抬眼向他一望。
她脸色比平时更白,原本嫣红的唇色也变得浅淡,贺兰浑心尖上一软,声音便沉下来:“好些了吗”
“无妨,”纪长清起身,“向皇后说了”
“说了,”贺兰浑连忙上前扶她,“我只道你那小徒弟在,所以才去向皇后复命,早知你是一个人,我就留下来照顾你。”
纪长清抽开手:“我让她去天津桥再查查。”
迈步向外走去:“去刑部,我要看看那些镜子。”
“何必急在一时”贺兰浑固然也觉得此案尚有许多疑点,然而此时,便是天大的事也及不上她,“案子什么时候都能破,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伤。”
“无妨。”她只说这两个字,随即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