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青回过神,小姑娘人已经拿着木牌跑远,她想要阻拦,却被人一把拉住。
是边谌。
他也看到了木牌上的内容,隔着一张面具,也看不见他此时表情。
她又转回去。善善人小身短,够不着那么高的树,石头主动蹲下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肩膀上,他身量高,站直了,善善再一伸手,便轻轻松松将红绸绑到了树干上。她绑得紧紧的,还多打了两个结。
满树的红绸木牌大同小异,风一吹,碰撞发出咚咚当当的声响,再想要找寻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那边文嘉和在说:“我也给我爹和我娘写一个!”
温宜青抿紧唇,负气挣开那人的手。
边谌道:“听说这儿的月老庙很灵验。”
“那又如何。”温宜青语气硬邦邦的:“天底下聚散离合那么多,就算是成了夫妻也能和离,神仙管的再多,可不会管那些鸡毛蒜皮。”
他语调舒缓,似是在笑:“我年年祭天,神仙也该网开一面。”
“就算神仙神通广大,此事又不是神仙说了算数。”
是是,由她说了算。
边谌望向不远处,树下不止有未婚娶的年轻男女,也有拖儿带女的中年,或是头发花白互相搀扶的夫妇。他眸光微动,看向另一边,模样与他和阿青相似的小姑娘正一蹦一跳的,伸手去触树上的红绸。
她亲手挂上去的牌子,连她自己也找不到了。
他在面具后面笑:“方才那人将我与善善认作父女,连外人都能认出,但我却从没有听善善喊过爹爹。”
温宜青沉默片刻,生硬地道:“你若是想……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