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身子凉了半边,“可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上哪儿去取证?”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郭镛一勾手,“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衙役带了几个熟面孔来到堂上,青娥艰涩地调转脸看向那几人,都是她在钱塘的街坊四邻,有早前县镇上的,也有庄子上的佃户。
这些人都有个共同之处,就是和青娥不熟,有的甚至只是打过一两次照面。
可他们却能言之凿凿地说:“…我作证,李青娥是个妓女。”
“她勾引过我,我没搭理她。本来就做皮肉生意,怎么好反过来诬告徐员外和麟大官人。”
“对,我作证,她是打开门做那种生意的女人。”
一人一句,将青娥毫无预料地钉死在原地,她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想要破口大骂,再一想堂上坐着什么人,霎时泄了气。
若这称不上报应,那世上也没什么更残酷的了。
青娥用极度愤恨的眼神死死盯住那三人,盯得他们不敢抬头,“我认得你们三个,你们说我是妓女,那好,证据呢?你们说得像一回事,又有谁和我睡过?”
“李青娥!”郭镛抄起惊堂木对着桌案一砸,“这是公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倒成了她在撒野了,青娥满口不知从何而来的苦味,痉挛似的硬扯出个不服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