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和人睡觉收过钱,也只收过一个人的钱!这三个人又是哪冒出来的,又收了谁的钱在这儿血口喷人!
郭镛叹口气,“李青娥,你想清楚,对这三位证人的证词,还有什么想说的?”
青娥恨得嘴里咬出血来,“我不是妓女。”
“有没有人为你作证?”
作证?好生荒谬,她该回什么?她索性不回了,笑了下,看向旁处。
郭镛大约觉得自己问得不错,转脸看看冯俊成,等待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郭县令办案独到。”
冯俊成语气真挚,叫郭镛当真相信了半刻,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冯俊成说的这是反话,因为他又道:“既然空口白牙都能当做呈堂证供,那我是否也可以为她作证?”
郭镛霎时噤声,心里却在盘算,这下难办,收了秦家的银子总不能再还回去。
今日不好多审,等退了堂,他得和这位新来的巡抚大人说说钱塘办案的规矩。
冯俊成缓缓睃视那三人,“这几个人和李氏是什么关系?为何她一个击鼓鸣冤的诉主,现在却成了你们口中的犯妇。郭镛,这案子查到现在还是一团乱絮,你到底是怎么办的?”
青娥愕然看向堂上,难免以为他对自己余情未了,可惜一番眼神的摸索,没有在冯俊成眼中看到任何徇私的蛛丝马迹。
他只冷漠地注视她,那冷漠之中有残存的惊愕,可那算不上什么,他俨然已接受了这场地位悬殊的重逢。
在他眼里,她就是犯人,他从不质疑她有罪,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妓女,他只是无法苟同郭镛儿戏的办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