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跟普通牢房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这里的犯人要等到秋后问斩,大部分都被囚半年以上了,有些甚至已在狱里待了三年之久,身上的号衣都磨破了,露出底下瘦骨嶙峋的身体,因为太久没洗,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怀钰去过诏狱,那里的环境比这里恐怖阴森数百倍,即使六月盛暑都阴寒无比。
他环视了牢房里蓬头垢面的死刑犯一眼,有的在捉虱子,有的在睡大觉,有的对着他嘻嘻傻笑,还有的伸出手要向他鸣冤作主,被邬道程严厉地呵斥回去。
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有女囚吗?”
“啊……啊?”
邬道程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有……有的,大人这边请。”
女犯单独关押,牢房在甬道最深处,刚拐过一个墙角,怀钰就听到不对劲的声音。
“我说范二,你行了罢?谁都知道你不够数,半个时辰了,早不行了罢,累了就出来,哥哥又不会笑话你!”
那叫范二的笑骂道:“滚!老子还没玩儿够呢!说好了抽草棍儿,谁长谁占先,你且等着罢,老子今晚来兴头了!”
身下的女人一动不动,像具死尸一样,范二不由得败了兴,一巴掌抽在那女人脸上。
“臭娘们儿,你也动一动呀!早几年还会叫,现在叫都不叫一声了,扫兴!”
他抬手预备再抽,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住手!”
两名狱卒回头望去,只见那进来的是个身披大氅的陌生男子,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