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她一路上看商行伙计们学来的,只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沈葭的手心都被石头磨红了,那两块石头还是擦不起任何火花,她气得扔去一边,恰好滚到怀钰脚下。
怀钰捡起石头,只轻轻一擦,便有火星爆出。
稻草被引燃,火终于生了起来,因为树枝有些潮湿,闷出一阵白烟。
沈葭捂住口鼻,咳嗽着走去一旁,不慎看见怀钰光裸的一侧肩背,他背对着她,坐在石床上,正低头解着衣襟系带,一边道:“过来帮我上药。”
沈葭:“……”
沈葭红着脸走过去,石床上放着一个破碗,碗里是被捣碎的草药,她拿起来问:“这药能用吗?不会有毒罢。”
“能止血。”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医书。”
沈葭半信半疑:“你还看医书?你不是只看兵书吗?”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怀钰不耐烦了,回过身道,“要是不想上就把药给我。”
“凶什么,我不就问问……”
沈葭被训得有些委屈,心说到底是谁求着谁上药?
她拍了下怀钰的肩,道:“转过去。”
怀钰依言转身,除去上身衣袍,昏暗火光下,一具精悍的少年身躯显露出来,怀钰虽没少受风吹日晒,一身肌肤却白皙若牛乳,大晋军中有刺青风俗,他身上什么也没刺,干净得很,背肌瘦削结实,两侧肩头稍宽,到了腰线的位置又急遽收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
沈葭呼吸变急促了些,稍稍别开眼,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伤上。
他身上有两处大伤,一处是左肩被长枪捅中,这是贯穿伤,还有一处在胳膊上,被刀剌出一道大口子,除此之外,后背全是峭壁上剐蹭出来的伤口,他们坠崖时,怀钰抱住了她,用后背为她挡去大部分尖锐碎石,所以沈葭才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