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山又问唐修衡:“后天走?”
唐修衡嗯了一声,“人多的地方,喝酒没意思。明晚再畅饮。”
董飞卿飞扬的眉眼间尽是笑意,环顾同席的人,“这种机会,好几年都没一次。”他对沈笑山举杯,语气真挚,目光亦是,“沈哥,恭喜,祝你们夫妻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多谢。”吉祥话今晚听了一车,但从好友口中说出的,便是他能听到心里的。
随后再喝酒,一桌人都是一口一口慢慢来。董飞卿之前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就算沈笑山千杯不醉,他也不会在这样的日子认真灌酒,来那么一出,不过是断了别的宾客再敬新郎酒的路。
二更天,曲终人散。唐修衡、董飞卿和袍泽转去小花厅叙旧。
沈笑山吩咐老管家和管事,定要尽心服侍小花厅里的几个人,随后回往内宅。
路上,念及董飞卿专程赶来,心海又添三分愉悦。
董飞卿生平之起伏跌宕,没几个比得了:从军征战立功无数却不要封赏,中过探花入过官场,没多久却辞官四处漂泊,漂泊期间与蒋徽成婚,回京安稳下来,建学院教书之余,与友人开了个镖局。
昔年小董探花的这些年,有些人开玩笑说是变着法儿的作妖。在他看来,那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磨折中有狼性,顺遂时有担当。
两人初结缘的几年,没什么共事深交的机会,彼此只是有一份无条件的认可。有一度,他常年行踪不定,直到近几年,才在京城时时碰面,了解了彼此的脾性,成为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