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哽住了。
陆语眯了眯眸子,冷声笑问:“我请您来,可以这样说家常,也可以严刑逼供,您是不是把我想的太纯良无害了些?”
向氏抿了抿唇,刚要说话,陆语已继续道:
“今日您过来,对我最好是知无不言,下一次我们再见面,保不齐就在别的地方,您少不得受些可见不可见的残酷刑罚。何去何从,您自己选。”
下午,沈笑山和陆语走在长安街头。
他如何敲打原二老爷,有没有奏效,对她只字不提。为此,她是真有点儿着急,却没法子逼着他原原本本道来,只能等待适合的时机。
不过,跟沈笑山闲逛,收获还是很多的。例如有些小摊贩,她问有没有兴旺富家的可能,他就说,再熬两三代,熬成老字号,地儿再偏、陈设再破也能赚钱;例如有些新开起来的字号,他只需看到招牌就说,长不了,多说五年十年的寿命,只因为大东家的惰性,被人排挤得倒招牌是迟早的事;再例如一些新开起来的字号,他也只需看看招牌就说,这行当能长远地经营下去,一来是选对了路,二来是经营的人也对了,没那些虚头巴脑的坏毛病。
——这些当然不是他每日逛出来的心得,大多数是手下及时呈报给他的消息。
可就算是这样,在陆语看来,也有点儿吓人了。最起码,是把她吓到了——这情形,就像是帝王对一个州府的情形如数家珍一样。
是以,她慢慢放下了别的顾念,亦步亦趋地跟他四处游逛,消遣之余,增长见识。
“恩娆,来。”
——正凝神看着街头捏泥人儿的摊位的陆语,听到这一声唤,立时循声望去,没来由地觉得亲切。
正走向一家玉石铺的沈笑山停下脚步,一手伸向她所在的方向,再次道:“恩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