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将兄长视作未婚夫,而他只是未婚夫的亲弟,未来要唤她“嫂嫂”。
如若到了那个地步,于她而言,他与兄长再无区别。
一个酒中下药,引她体热情动;一个趁人之危,肆意据为己有。
皆是贪图她的容色,想要尝尽甘甜,把她当做侯府玩物,玩弄于股掌之中罢了。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与兄长不同,在她心底也必须不同。
他们之间的种种,远比兄长的要深刻,那日许下的承诺,亦是他深思熟虑的成果,不是哄骗的谎言,此生都有效用。
越是细想,裴言渊就越是舍不得,迟疑了许久未曾下手,愈发觉得一切荒谬可笑,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暗中结党营私,谋夺侯爵之位,亲近兄长未婚妻,手上还沾染性命与鲜血,实在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
这种趁虚而入、坑蒙拐骗的事儿,他做过太多次,是惯用的伎俩。
为何面对近在眼前的香甜,面对觊觎已久的林知雀,竟然犹豫不决,端起君子姿态了呢?
裴言渊深深屏住气息,试着把杂念全部排除,只在乎眼前的娇人儿,只贪图一夜的欢愉。
但是,他依然做不到,依然动了恻隐之心。
其实他很想像兄长那样,不择手段,浪荡下流,从不顾虑莺莺的心意,只顾及是否得到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