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一周,瞧着兄长被人团团簇拥,注意不到他的存在,悄然闪身离开。
出了前厅,裴言渊循着踪迹,一路跟到了偏僻小径上
林知雀走得跌跌撞撞,还十分不肯配合,让她往东偏往西,哼哼唧唧地嘀咕着什么。
他们走得很慢,千帆不停地四下观察,生怕被人发现,使劲推着她往前,好几回险些推倒。
裴言渊紧随其后,于黑夜中隐蔽身形,借着假山树木遮挡,忍着没有阻拦,最终停在一处久无人居的院落外。
厢房内闪烁烛光,却空无一人,仿佛早已准备好一切,只为了把人带过来安置。
千帆脚步沉重,气喘吁吁,烦躁地拽着林知雀进入屋内,如释重负地丢在床榻上,“砰”的一声关上屋门。
他守在院落之中,漫无目的地转悠,频频远望前厅宴席的方向,始终耐不下性子,一脚踹翻花盆,抱怨道:
“这么点小事,非要派我来做!”
侯爷培植的亲信,并非只有他一人,只不过用惯了他而已。
帮不上忙的侍从,于侯爷而言,与一颗弃子没有区别,无论跟了多少年,随时可以抛弃。
如今情势变换,这么重要的节点,他不在侯爷身边跟着,岂不是拱手把机会让给他们么?
一个柔弱女子,本就不胜酒力,喝下暖情之酒,能有什么能耐?
侯爷想享用,自个儿来便是了,何必小题大做,叮嘱他严防死守。
千帆久久无法平衡,眺望觥筹交错的前厅,想象着别人将他取而代之,嫉妒得无比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