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莺莺高兴,是否得罪人,其实无甚要紧。
相较之下,显然裴言昭不这样想,畏首畏尾地挥动马球杆,小半场下来连球都没碰到,几乎排除在局势之外。
马球带着疾风飞来,容景枝技巧纯熟,但速度太快,她一时间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马球从眼前划过,悔恨地惊呼一声。
就在马球即将进洞之时,一道稳健有力的杆子打过来,在关键时刻拦住马球,顺势打了回去。
沈槐安全神贯注,用尽全身力气,文弱白皙的面容上渗出汗珠,衬得那份少年意气愈发张扬,渐渐盖过了原有的书生气。
这一局十分惊险,勉强打成平手,容景枝又是兴奋又是惊喜,诧异地凝视沈槐安,轻笑道:
“原来沈郎君这双手,不仅会舞文弄墨,还能拿得动马球杆。”
沈槐安谦虚恭谨地颔首,清俊面容愈发端正,温和道:
“容姑娘见笑,沈某与您一队,自当竭尽全力。”
这话再寻常不过,可他说得一本正经,没有一丝奉承或者敷衍,还在情急之下说得不紧不慢,莫名听着非常顺耳。
当他说起“于她一队”时,平添几分互相关照扶持之感,好似他们融为一体,同进同退。
容景枝不得不承认,这话对她很是受用,颇为意外地轻咳一声。
在她的印象中,沈槐安这种书生,与家中长辈一样古板沉闷,看不上她张扬的做派,教训她不够端庄娴雅,也不懂得纵横驰骋的快活。本以为他白生生一张面容,缠着林知雀那么个小姑娘,应该不过如此。
没想到,他若是全力以赴,竟能与她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