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现在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应付。
林知雀来不及犹豫,匆匆应下裴言渊的警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借着月光抚平长衫褶皱,故作茫然地走出去,揉着眼睛道:
“侯爷,您回来了?”
她规矩地行了一礼,用尽毕生所学,抑制住心虚的眸光,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在寝阁的椅子上坐下,喝茶提神,自然道:
“外面闹哄哄的,我哪睡得着,眯一会儿罢了,不知贼人抓到没有?”
裴言昭盯着她上下打量,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可思忖良久也找不出破绽,敷衍应声道:
“侯府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贼人呢?二弟养的鹦鹉飞出来,下人们大惊小怪而已。”
林知雀早已知道真相,却仍是装作诧异地“哦”一声,仰头饮下一口茶,掩饰不太到位的表情。
按照人之常情,她应该附和几句,追问这事儿的后续,抑或是谈起那只鹦鹉。
但她刚要开口,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妥当,终究谨慎地闭嘴,继续发愣喝茶。
祸从口出,多说无益,她亲手把大聪明抱回来,对它太过熟悉,说错话就不好了。
林知雀低头把玩衣带上的流苏,好似对此漠不关心,时而品茶赏月,始终不接话。
一时间,空气陷入沉默,裴言昭郁闷地舒出一口气,心底的异样不停地翻腾,愈发觉得不对劲。
不是林知雀不对劲,而是她太平静,没有半点关切与惊慌。
寻常情况下,谈情说爱时出了这种事儿,起码应该探究几句,不至于不闻不问。
可他转念一想,无论是否闯入贼人,都不会危及林知雀,她的淡定似乎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