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让兄长察觉异样,一步步意识到,他与林知雀非同一般。
从小到大,兄长对他恨之入骨,厌弃至极,视作污点。
但凡他碰过的东西,裴言昭都觉得肮脏不堪,绝不会纳入囊中。
而林知雀于兄长而言,不过是掌心玩物,无甚要紧。
丢弃一个,还有无数个,等着他消遣取乐。
可是,他只想要莺莺一人。
只要兄长放手,林知雀心灰意冷,不再指望婚约,他们就不会有阻碍。
到了那时,她终究会看清本性与心意,一切都会名正言顺。
他已经布下那张网,需要做的,是等待猎物上钩。
嘉树自然不懂这些,瞧着公子目光幽深的模样,识趣地没有多问,乖巧退下。
他闲来无事,待在竹风院闷得慌,百无聊赖地转悠几圈,捉猫逗鸟,还是提不起劲头。
刚过戌时,公子还有许久才歇息,他实在坐不住,试探着提出想去散步。
这个时辰,侯府众人大多不会出来,裴言渊没太在意,一边忙着手头上的事儿,一边点头允准。
嘉树如获大释,欢欣地咧开嘴角,一溜烟跑了出去。
尽管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依然好奇地四处张望,昂首阔步向前走。
这些年,他陪着公子囚于废院,平日里偶尔出门,都做贼似的东躲西藏,遇上谁都低眉顺眼,一口气憋了十余年。
如今情势变化,公子扬眉吐气,他也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转悠了。
嘉树心情舒畅,走一步蹦两步,凭着感觉摸索前行,眯起眼睛打量院落轮廓,隐约认得是倚月阁。
他不禁驻足,回想起公子与那姑娘的一幕幕,乐呵呵地笑着,沉浸其中,伫立原地许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