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时,她明明喜欢他夹的菜,却不愿冷落兄长,笑盈盈盛汤赔罪。
怎么,偏心于他,难道有错吗?
她就不能遵从本心吗?
她选择了他,而兄长什么都不算,却因为一纸婚书,把她吃得死死的。
凭什么?
就凭侯爵之位,能让她死心塌地到如此地步?
裴言渊越想越是不悦,轻蔑地抚平唇角,攥紧脆弱的笔杆。
兄长那般愚蠢虚伪,爵位早晚是他的,林知雀也终将属于他。
但是在这之前,他仍是无法忍受,亦是此生第一回 耐不住气性。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霸占她,玩弄她的真心,还配合他们演戏。
起码,兄长有的,他都要她一一补偿。
他要让她记得他,在意他,靠近他,直到压过兄长。
所以,只要是她盛给兄长的食物,哪怕是蘑菇汤,他都要一模一样的。
并且,毕生首次喝得这么干净。
裴言渊嗤笑一声,自嘲般轻轻摇头,忽而觉得无比稚气。
这与小孩比高矮,比谁力气大,比谁更受宠有何区别?
未曾想,他儿时从未做过的事情,会在弱冠后变本加厉地做。
“我自有盘算,你去吧。”
裴言渊不愿多解释,挥手打发了嘉树,胸有成竹地加重笔力。
今日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他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