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荒谬的事情,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不信裴言渊会看不出来,现在刻意提起,无非是想踩他一脚。
同时也是警告他,真相早已被看破,无论是告诉林知雀,还是上奏参他一本,都能算作把柄。
裴言昭不甘心地瞪着杯盏,极力调整表情,抬头时换上满面笑意,讪讪道:
“君子一言九鼎,何来说谎?二弟可真会说笑。”
他嘴角笑意如同面具,僵硬地挂在脸上,故作磊落地吩咐道:
“来人,去请林姑娘过来,二弟想见他嫂嫂呢。”
听到“嫂嫂”二字从兄长口中说出,裴言渊登时拧紧眉心,盯着兄长的脖颈,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不过,等到裴言昭转过头,他垂下纤长眼睫,把心绪藏匿得极好,仍是兄友弟恭的模样,端起酒盏道:
“兄长当真是大度,我自愧不如。”
未过门的姑娘,哪怕是家中兄弟,也不能说见就见。
只有侍妾和侧室,像是养在家里的漂亮物件,可以随便玩弄和见人。
一想到兄长的丑恶嘴脸,裴言渊就鄙夷至极。
再想到莺莺非要嫁给兄长,还因此撇下他,那份鄙夷变成了恨意。
他定要在兄长染指之前,把想要的一切夺回来。
二人虚伪地你来我往,看得下人都尴尬地埋下头,生怕打扰他们做戏。
直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林知雀一袭烟粉襦裙,迈着小巧的步子走来,端庄淑雅地低着头,一如当年金陵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