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脾气性格没什么想法,只觉得前半句话感同身受。
如今她家道中落,双亲辞世,才数月就受了这么多苦楚,那二公子自幼丧母,蜗居废院,应当更为艰难吧?
思及此,她怜悯地喟叹一声,喃喃道:
“若是亲人在世,多照拂着些,定不至于如此。”
裴言昭刚想颔首,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心思转动起来。
说起来,他是裴言渊的兄长,正是所谓“亲人”。
言下之意,他尚且在世,却不对亲弟多加关照,难免有违君子作风,落人口舌。
“咳,我身为人兄,自然想照料二弟。
只是他的出身为人不齿,明面上不好来往,下人又不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裴言昭解释着,望着林知雀纯粹晶亮的眼眸,意味深长道:
“若有人能替我尽心,可真是了却心头大事呢。”
闻言,林知雀歪着脑袋发愣,许久才若有所思地抬头。
于裴言昭而言,此事十分为难,但于她而言并非如此。
反正成日闲着无事,她又是个外人,举手之劳罢了。
如果把事情办好,裴言昭觉得她还不错,婚约的事儿就有着落了。
况且,她向来知恩图报,侯府给她容身之所,她早想略尽绵力。
加之二公子与她,算是同病相怜,更没什么不乐意的了。
林知雀暗暗打定主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裴言昭起身,淡淡道:
“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下回再来看你。”
她只能把刚想好的计划咽下去,低低应声。
出了倚月阁,裴言昭回了书房,屏退所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