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喝茶。”
而裴言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未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
恰好此时,对面的殷惠儿打开窗子,将冷掉的茶水倒在树丛中。
她只穿了件轻纱单衣,身姿若隐若现,大大方方冲着裴言昭一笑,顾盼皆是妩媚。
裴言昭目不转睛地看着,含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示意。
这些都落在林知雀的眼里。
她无措地挺直身板,气鼓鼓地瞪了殷惠儿一眼,杏眸中满是警告。
奈何殷惠儿视若无睹,没当回事儿般微微挑眉,慵懒退回了窗后。
人都不见了,裴言昭的视线仍未收回,似是还在探寻着什么。
桂枝也看不下去了,叉腰走到窗边,抬手就要关窗。
“通风而已,冻不着吧?还是炭火不够?”
裴言昭明着出声阻拦,声线冷了几分。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桂枝气还没消,满腔怒火正没处倾诉呢。
林知雀知道她这急性子,连忙拉住她的衣袖,轻微摇头,随口应付道:
“我这儿倒是刚好,只怕是竹风院就没了。”
出乎意料地,裴言昭竟是回过神来,在她身上打量。
他眉心微蹙,面容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随即缓和下来,温润笑道:
“那儿住着我二弟,你应当没见过。”
说着,他顿了顿,眸光愈发幽深,斟酌道:
“他生母是罪奴,侯爷和夫人都十分厌弃,生前带着他住在这里,过世后,就无人过问了。
此人生性冷漠,行为怪异,你还是不要招惹了。”
林知雀认真听着,一本正经地点头,小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