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南,是我重要,还是岳家几百口人命更重要?”她斜靠在扶手上,恍惚叫岳者华以为自己看到了定江王。
傅绫罗的声音,也如纪忱江一样带着懒洋洋的游刃有余,“或者说,若是我和你阿娘阿姊站在一起,我们只能活一边,你会选谁?”
岳者华一点也不意外,这小女娘从来都是不肯叫他嘴上占便宜的。
这跟媳妇和婆婆掉水里,叫夫君选有什么区别?怎么选都是错。
他不敢再调侃,端正姿态拱手讨饶,“观南以为,王上对南地掌控已久,京都的为难未必不在他预料之内,所以观南此来,是为了合作,也是为了投诚。”
这才是傅绫罗想听的,她笑着点头,“岳御史说来听听。”
岳者华言简意赅:“岳某欲挟封君以令大王,救岳家三百三十二口人命,但岳某不敢以万万百姓之安危以救小家,只求身死道消,改头换面,为封君效力。”
傅绫罗愣了下,没想到岳者华要玩儿的这么大。
她还以为岳者华会选择做做样子,敷衍京都。
但下一刻,她立刻摇头,说出的话叫纪忱江直接黑了脸,“不,谁都能死,你不能死。”
岳者华也愣住了,但下一刻,他和纪忱江都明白了傅绫罗的未尽之意。
岳家的国士之才,清贵世家嫡子,若死在南地,即便他做错了事,依然易叫京都甚至各封地抓住把柄,攻歼定江王。
这小女娘竟是连国士之才都不要,也不愿叫纪忱江有任何危险。
岳者华再忍不住苦笑,“夫人竟豁达如此,倒是叫观南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