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规规矩矩给傅绫罗拜过礼,缓步走近,眉心微皱,“夫人万不必为那些畜生伤了自己的身子,你只有保重自己,才能救百姓于水火。”
傅绫罗轻叹了声,她明白这个道理,只还是难受。
她逼着自己拿起甜汤里的汤匙,问岳者华,“你可是想好了?”
岳者华跪坐在矮几前,温和笑道:“夫人恩威并施,也叫我明白夫人之才能,定江王之心计,对这天下百姓而言百利而无一嗨,我如何还有旁的选择。”
傅绫罗沉默,慢慢喝着甜汤没说话。
纪忱江其实没有登顶京都的想法,傅绫罗心知,那地方对他来说只有恶心的回忆。
他想要灭了大睿,而后归隐,往后江山归谁,天下如何,他其实不想管。
岳者华挑眉,笑意转凉,“既夫人已了解天下事,你觉得谁合适坐那把椅子?殷氏不除,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和王上即便是躲入桃花源,也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他看着消瘦许多,却越发娇美的女娘,藏起眸底对天下的怜悯,笑道:“就夫人你这侧面得知些消息,都能将自己折磨得令人心疼的模样,到时百姓们于水火之中,你真能袖手旁观?”
傅绫罗依然不说话,她也不知道,应该是做不到的。
她不需要人感激,可若真有无辜百姓在她面前受罪,能帮她一定会帮。
但她不会替纪忱江做决定,那个男人给了她自在去帮人的底气,她只会陪伴他完成自己的心愿。
她不喜旁人强求她什么,自然推己及人。
她的沉默,叫纪忱江身上冰冷气势稍微顿了下,他为人敏锐,心知傅绫罗为何沉默。
还好这小东西有点良心,纪忱江唇角微微下压,眸底带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