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我看到的,都是喜怒不定又能轻易打杀了谁的模样,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娘,平时记得听您的话,偶尔控制不住害怕,不是很正常吗?”
纪忱江被噎了一下,眼神疑惑,“那石雕盆是你放的?”
他想着该到了发脾气的时候,也不好总在书房和演武场摔打,门口那么大碗口的盆还空着,想是没用,才给踹碎了。
他眸中升起细碎笑意,看着小脸儿红扑扑的傅绫罗,感觉顺眼多了。
虽刺痛未消,他还是很好心情地解释,“那就再换两个,往后我不动那里。你想种花也无妨,你都坐我身边来了,我还能计较几盆花的事儿,那不是冲你。”
傅绫罗不吭声,若非又是惊吓又是气恼,令她身上发软,她真想起身就走。
纪忱江仔细盯着她轻颤的睫毛,心里很有些新奇。
以往他从没将目光放在女子身上过,也就不曾注意,原来女娘竟长得这般细腻的皮子。
他露出一抹不算正经的笑,若傅绫罗抬头,估计更气得慌,“拿话砸我的时候,就不怕我了,对吧?”
那多砸两回也行,他还挺适应自己这贱骨头。
傅绫罗深吸了口气,压着性子摇头,“绫罗不……其实没有真的怕王上。”
即便以前不曾跟他多接触,端看乔安那天真性子就知道,不管王上是个什样的人,并不会随意磋磨身边的人。
纪忱江心里更加愉悦,甚至能抵消身上的一部分刺痛,声音里的笑意掩不住,“为何?”
傅绫罗嗫嚅片刻,始终记得坦诚,虽有点不甘心,还是小声道:“我的命是王上救的,我怎会真的怕您。”
纪忱江笑意楞在唇角,去捏黑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突然间灵光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