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绫罗笑着应下,回身到屋里,就开始换外出的衣裳和鹿皮靴。
在马车上,宁音看着自家娘子怀里,实在是不踏实,直到出了王府二里地,才小声问,“娘子,您叫祝阿孃给您寻了甚了不得的东西?”
可别真是毒药,那娘子也得赔命,着实划不来。
傅绫罗笑着眨眨眼,不肯答,“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宁音鼓了鼓腮帮子,轻哼着坐到窗户边。
老天爷赏脸,她们行至定江城最宽广的安民街时,外头的雨声竟渐渐小了。
她们甚至能隐约听到不远处,定江城最大的道源茶楼里,文人愤慨的声音——
“说什么科举是天下寒门学子的青云梯……不过是世家子遮掩腌臜的绫罗衣罢了!”
“江林兄说的是,我等就算长途跋涉去了京都,也是陪跑!”
“甚至卷子有可能成了旁人的,我等苦学几十年,不求……史册留名,却也见不得自己辛苦做出的文章,成了他人……”
“王上,往年皆有学子因为得罪世家子,丢了性命,我等不愿意去参加科举,只求封地能给我等微末机会……”
傅绫罗和宁音对视一眼,心里清楚,王上出门会文人,便是在这里了。
傅绫罗轻轻掀开马车帘子,远远便看到铜甲卫的身影,还有几个身穿蓑衣的百姓在外头站着听,铜甲卫也不撵人。
她从乔安那里得知,京都加开了恩科,号召天下学子入京赶考,这是从各封地手里抢人。
听乔安嘀咕的意思,这些拿笔杆子的最好糊弄,也用不上给他们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