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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月一动&nj;不敢动&nj;,看着床幔掀开。

帷帐内一明一暗,很快,榻上就&nj;只&nj;剩下她一人了。

一阵窸窣声和磕绊声后,外面也没了声。

江颂月唯一能肯定的是,闻人惊阙还在屋中,因为没有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可大晚上不睡觉,他下榻做什么?

江颂月抱膝等&nj;了会&nj;儿,没听见任何动&nj;静,耐不住性子,悄悄掀开了床幔的一角。

内室中烛光静谧,炭盆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nj;静,也不见闻人惊阙的影子。

那就&nj;是在外间了?

江颂月轻手轻脚下榻,穿着单薄寝衣暴露在空气中,立刻冷得打了个寒颤。

内室燃着炭盆都这样冷,外间用屏风与帘子隔开了,岂不是更冷?

她披了件衣裳,悄声挪到&nj;屏风后,掀帘再看,见外间软榻上的矮桌被移开,闻人惊阙躺在上面,身上只&nj;盖了件外衣。

这是江颂月的闺房,所有桌椅家具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软榻有点小&nj;,闻人惊阙身量长,仰躺着,双膝被迫屈起。

江颂月看懂了,这是生气了,要与她分床睡。

落雪的冬夜,真这样睡一宿,不冻出毛病也得落个风寒起热的下场。

江颂月说错话伤了人家的心,只&nj;得放下身段去哄。

她没这经验,躲在屏风后犹豫了好一会&nj;儿,抬步朝外间的直棂窗走去,到&nj;了窗边,回望不理人的闻人惊阙一眼&nj;,瞧人没反应,她打开了窗子。

在庭灯的柔和光芒下,江颂月看见了庭院中的茫茫积雪,空中,柳絮一样的雪花静谧无声地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