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烈酒下肚,他散了墨发,笑容恣意,就像当年十六就中状元,洒脱奔放的少年一样。
“秦阁老,想当年若不是赵家落难,咱家如今也是能进内阁的人!”
秦思朗看着他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心头闷闷的,把酒一干到底,随后摔了酒壶,一擦嘴角,
“是啊,有你赵衍之在,还有我什么事?”
“你嘴里虽说着赵尚书的坏话,可到底还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成了如他一般英烈的人。”
赵朗辞嗤笑了一声,忍住不说。
“今日是你封了场,不让百姓围观刑场的吧?”他道,“多谢你给咱家留了几分颜面,这对咱家这罪大恶极的人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体面了。”
陆廷志终于忍不住眼泪,牢牢握住他的手,“赵大人,其实晚辈以前一直很敬佩你,尤其是你在户部时提出的那部税收策论,你如今是为何而死,外边的人不知道,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赵朗辞干笑几声,“怎么一个两个都娘们似的,陛下呢?”
二人皆不语。
他们不说话,他又默默说起话来:“在淮北时,咱家也收获了一个仰慕者,那是女帝她辛辛苦苦帮咱家维护的,她想把旧时那些早已破碎的美好,重新砌起来,捧到咱家面前。”
“她认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就是我最大的仰慕者了,其实,她哪里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她赤纯的心,她被人那么对待后,依旧选择相信世间一切美好,她不屈不挠勇于撞南墙这一切一切,早就深深烙印在一个人心里、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