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道陛下心里想什么,”他继续磨着手里的墨,“只不过几个北部的世家,也知道女帝微臣前往,那日后东部那边的人再闹呢?那是不是陛下得一直这么周旋在世家当中,讨好他们?”
昕枂摇了摇头,“四姐姐和三叔父从前待我好,我小时候生病,因为正好老夫人生辰,主母不同意给我请大夫,我四姐姐和三叔父知道了,寿宴上直接给主母下面子,把主母骂哭了,然后又把我抱到隔房来医治,阿娘当时哭着说我的命是隔房的人救回来的,让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回来。堂姐她刚怀有身孕,我怎么放心得下?”
“而且,此事涉及中原和大晋北部的仇怨化解,如果此事能圆满化解,大家自然也会慢慢接受我这个女帝啊。”昕枂笑了笑。
赵朗辞轻哼了声,眼睛移开,“陛下如此仁慈,迟早出事,若是臣,就坚决派一支兵去,世家不服从朝廷是大事,本来就该杀鸡儆猴。”
“我知道你担心我,”昕枂笑得更开心了,把身子挪过去,硬要在他面前晃,“但这件事只能是我自己处理,我现在是女帝,他们不服的又是我,但这次我过去的话,就是等于给三叔父他们面子,给他们撑腰,能圆满解决那些世家的话,以后他父女就不用受世家欺负,那些世家瞧不起我,但总该会给朝廷几分面子的,所以我过去是最好的。”
“不行。”赵朗辞虎下脸,把快要粘过来的她推开。
昕枂突然想起堂姐对她说的事,一直在怀里揣着的药总是找不着机会用,看来这次临行前,总能逮住机会试一试了。
她突然就有些紧张起来。
“掌印,你”
“你去帮我拿盘糕点来,我们吃些糕点,喝点茶慢慢说。”
赵朗辞目光往她脸上扫了一下,她怪笑道:“快去拿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