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在这个时候,大夫主动把药送上,还笑嘻嘻地给他送了几袋大米。
朱轶一时惶恐,不知该不该接受。
大夫却道:“收下吧,以前大人在山西一带当县令时以清廉著称,高迁进京后也没忘接济那里的百姓,这些是那些仰慕大人的财主赠的。”
朱轶抖着手,这才敢收下。
可收下没多久,就遭到了御史台的言官上奏弹劾,说他收受司礼监的贿银。
朱轶在衙门得知消息,吓得手里的礼乐典籍散落一地。
等他知道原来那大夫说的财主,是司礼监掌印后,他把唯一遮风避雨的屋卖了,凑齐银子扔到了东厂衙门外面。
“去告诉你们的掌印!以后莫要再做这等伤天害理的阴鸷事!人在做天在看,他这种奸佞迟早老天爷来收!”
东厂的指挥使挺着腰刀往前一挺,“大人这说的什么话?全衙门没人肯借钱给你医治老母,我们掌印怜悯你为官清正廉明,雪中送炭就遭你这样嫌弃?”
“呸!谁稀罕他的怜悯!”朱轶一口痰吐在了那些银钱上,“司礼监的阉奴,谁不知道都是些心思腌臜、唯利是图的小人?本官但凡是个人,就该懂不与小人同流合污的道理,要是今日收了他的钱,难保明日他不让我礼部的名录上出现他想为难的官员名字了!”
于是,礼部仪制主事朱大人很有骨气地拒绝了赵掌印赠的那些钱财,很快,赵掌印奉旨出宫巡查,途经荒郊,看见朱轶,和他那头发花白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还跟着他在无瓦遮顶的破庙露宿,冯玉安犹豫地问了一句:
“掌印还救吗?”
赵朗辞冷冷地扫了一眼,“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