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公公你有那么多银子捐吗?用不用本宫帮你?”
冯玉安感动,停止诉苦,连忙摆手:“不用的殿下,宫中月银不多,奴婢们本就不用靠宫中的月银过活,早前掌印带我们给番人做生意,有些营收”
“生意?做什么生意?”
冯玉安见自己在美色当前一时大意说漏嘴,赶忙道:“不是违规的事,总之我们也不贪墨,白掌印倒台后,就没人逼我们干伤天害理的事,那些做了不可饶恕坏事的人,早就被掌印秘密处置掉了,剩下的人哪里敢触掌印的底线,都是踩正规矩来做事的。”
“只是这些事掌印只是带着我们,他自己从来不做,收的钱,一部分我们收着,一部分用来继续创造营收,钱银多,我们对掌印就越加信服。”
昕枂第一次听这样的事。
“他自己不收钱吗?”
“不收,”冯玉安摇摇头,“掌印平时一直住在宫里,别的公公多少会在宫外置一两头家,他从来不做这种事,吃喝都在宫中,都是一个人,就连宫外那处宅子,都是别人强塞给他的,他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回,家具也不买,根本花不了什么钱。”
“掌印这个人哪,”他叹了口气,“以前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一朝落魄遭人嫌,他进了司礼监,握住了这把肮脏的刀,别人不管他做没做那些事,只会觉得他该死,他就是挟持幼帝把持朝政的奸佞。”
“所有人都想他死,他只是想自保而已,却不料,他活着本身,就是个罪恶。”
他叹气摇摇头,“蝼蚁尚且偷生,这本是万物本性,那些清高的文人,却将这些生而为人最基本的求生欲望,视作是肮脏无比。他们清高,他们能为名节而死,能为组织而死,能为皇权的忠诚而死,我们掌印只是看不惯他们这些人虚伪的嘴脸,偏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与他们对抗,给他们找不痛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