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她得了教训,再也不对他唠唠了,可他的脸色却越发暗沉。
她以为是他伤口裂开,很想开口问一句疼不疼,但一想到他会弃车走回宫,便抑制住了自己。
殊不知,他看见她这副欲言还休的样子,更难受。
“殿下从刚刚上车到现在,就没什么想对臣说的吗?”
有她当然有!太多太多了,只是
她抿紧唇,摇了摇头,又把脸垂下,一副坚决不说话的样子。
“殿下能跟臣说说话吗?像来时那样,即便是督促臣涂药也好,不要吃寒凉物也好,臣好久都没有听人在耳边说这样的话”
昕枂一愣。
“你让臣涂药的话,臣就好好涂,不让吃寒凉物的话,也不会再吃,只是殿下你能,一直这样吗?”
他这一刻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像被人抛弃的小动物,明明之前是他自己嫌弃在先,说得倒像她抛弃他似的。
她不自在地搓着膝盖,目光别向别处,“本来就唠叨是件极伤气又伤神的事,你以为本宫谁都唠吗?是你自己不”
“臣错了”
他突然跪了下来,膝行几步过来将她拥住。
他身量高大,即便是跪着,也看起来比她略高,削尖的下巴搁在她颈窝,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一个独自在黑夜里徒步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供予休憩的地方一样。
“臣僭越了,回去再受殿下责罚,任由殿下怎么处置都行,只是现在能暂时让臣这样吗?”
他的声音仿佛徒步迁徙了好久的旅人,低沉沙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