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瞪口呆:“这这不是!”
赵朗辞一拭唇角药液,“骗殿下的,内服外敷,差不多效果吧,剩下的药给臣吧,臣自己上药。”
“本宫帮你”
他眼神凛冽,昕枂最后不敢强求。
“那那本宫帮你掖着被角好好保暖一下。”
她起身拉起被衾在他上方拢着,他开始褪下被打得与皮肉黏在一起已然破碎的衣裳。
见他弄得吃力,昕枂不忍心:“不、不如还是叫冯玉安回来帮你?”
刚才是她抢着要做冯玉安的事情,现在等他把人撵走,她又想把人叫回来
“不用。”他咬着牙。
因为反着手不方便,许多粘连在皮肉里的碎衣料都不能完全弄干净,只能草草地上药。
昕枂本来想尊重他,不偷看的,但后来忍不住还是看了,这一看,就看见本来线条优美的后背,如今成了兵荒马乱后的血肉模糊,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被殴打得皮都不见了,满是血浆和外翻的皮肉,棍屑和细小的衣料屑到处都是,惨不忍睹。左臂上平白少了一块,血虽已止住,还是能看见那里陷下去的空洞。
她一个没忍住,眼泪“啪嗒”一声砸落。
他吃痛了一下,她慌忙背过去擦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我本宫不是不是故意”
说着说着她哽住了,撑起被衾替他挡住外间的风,背对着她的瘦弱身子一耸一耸的,明显在哭泣。
有什么好哭的呢?赵朗辞皱了皱眉。
以前他赵家满门被抄家的时候,他被关进诏狱中,所受的苦比现在惨多了,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甚至差点把琵琶骨打断,剜的肉也比这个深多了,深可见骨,那时他都没有觉得疼,觉得苦,这一刻听着她的哭声,生生把他哭得浑身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