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萱神色一顿。
福丫是家生子,爹娘在林家西郊的庄子上当管事。
她遇到福丫的时候,福丫正被庄子里的其他孩子欺负,爹娘在一边连劝阻都没有,甚至指着被欺负得大哭的福丫告诉她:这孩子是个傻子,惊扰二姑娘了。
那年她十岁,父亲去世三年,母亲病故整一年,也在这一年才知道——原来父母在世的孩子也未必全是幸福和受庇佑的。
可能是同病相怜给了她勇气,爹娘离世这么些日子,她首次向祖母开口恳求,要了福丫到身边来。
一眨眼,两人相依为命都快满五年了。
可这五年的照顾,并没有让福丫从幼年的遭遇脱离,敏感和小心翼翼已经深深刻在福丫的骨子里。
林幼萱心中隐隐一抽疼,脑后还未能完全消去的鼓包也在一抽一抽的作疼。
其实她这些年在林家的处境和福丫没有什么区别,福丫就是她的另一个写照。
她眼眸黯淡了许多,温声说:“哪里就和你有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去,去了啊,指不定就成了凶狠野兽嘴里的一块肉了。”
福丫并不懂其中道理,想象了一下野兽出没的恐怖,畏惧地缩着脖子道:“踏春居然那么危险吗?那……姑娘还是别去了,我们就在院子里烤肉吃,您种的花也马上要开了!我们可以赏花吃烤肉!”
林幼萱听得直好笑,纠正道:“那些不是花,是可以入药的药材。”
“可它们会开花。”福丫乐呵呵地笑,“开得比府里其他的花都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