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外人,豪奴换回平日称呼,殷勤询问,“世子,要不要敲门?”
锦袍少年郎以马鞭矜持地指门,“虽说登门的时辰早了点,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戚。论起辈分,我该叫他一声表兄。我这表弟跋涉百里前来探望,他总不至于把我打出去罢。”
“过去敲门。敲响点。”
——
对完帐天才蒙蒙亮,叶扶琉准备睡个回笼觉。
她洗漱妥当,除了外裳,穿着单衣躺在自己屋里,掏出压在枕头下面的缉捕令,借着油灯光翻了翻。
越看和自己越不像。
昨夜卢知县当面寒暄了好一阵,丝毫没有对她起疑。她在别处如何不好说,至少在江县地界内,稳当了。
她把缉捕令塞回枕头下。素秋从外院过来,把灯盏放在床边,轻声和她说起,“隔壁魏家来了访客。我听他们拍门叫喊,似乎是魏郎君的表兄弟从江宁府过来探望。”
“嗯?”叶扶琉觉得挺稀罕的,“魏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原来还有亲戚。天不亮到访,魏家放他们进去了?”
“魏大拿长木棍出门,说他们吵着魏郎君了,把拍门的几个家仆痛殴了一顿。你听,叫骂声响着呢。”
叶扶琉:“……噗。”
是够吵的,隔着两进院子还能隐约听见痛叫怒骂声。
“魏郎君那位表弟也不是个吃素的,扒着魏家的门喊话,说他赶了上百里路探病,魏家如此待他,实属薄情寡义,骂完一通气冲冲走了。引来许多街坊邻居开门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