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温煦的启元帝,好似方才只是在逗弄她,乐秧也顺着杆子往上爬:“哪有,乐秧最仰慕舅舅了,乐秧才不会被舅舅吓到。”
说完,她又调侃道:“舅舅也不会故意吓乐秧,对不对?”
她言语中给他挖坑的小伎俩并未引起启元帝的反感。
启元帝似乎也默认了她说的话,顿了一会儿,冷白的手指扯了扯衣领,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还笑骂一句:“小色鬼,方才眼珠子都快掉里了,还偷摸看?”
乐秧收回眼神装疯卖傻:“舅舅,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姑娘呢?”
启元帝狭长的狐狸眼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哦?舅舅竟然不知道,朕的外甥女何时成了寻常女子,再说,你身边的男子有哪个是容貌差的?”
这倒也是事实,乐秧反驳不了,只在启元帝跟前傻笑。
两人相处的氛围,在她刻意讨好下,又恢复到了她还没有离开彧都的时候,甚至更胜从前。
启元帝又接过她手里的画:“为何突然送画给舅舅?”
乐秧没有直接明说,是得了他的暗示,同时也有些忐忑没有买到启元帝喜爱的,便说:“乐秧第一次出远门,感到害怕时便常想到舅舅,就想着跟舅舅更加亲近些,所以想买些画来讨舅舅欢心。”
她说的诚实,把自己送礼的小心思都摆到了明面上来说,启元帝也倏地会心一笑,把乐秧吓得心神俱颤。
“难为你在外还想着舅舅,”启元帝把画轴收起来放在一边,“等会儿舅舅就让刘保宁给挂起来。”
乐秧笑弯了眼睛,脆声道:“好啊。”
启元帝要去处理政务,乐秧递交了在江州的写好的书信,就想识趣地告退,谁料启元帝竟然把书信放在一边,让她坐在旁边给他讲路上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