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往常行至启元帝跟前的那一段短短路程就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往的甘露殿经常燃着一些香,不是檀香就是各种沉香,味虽淡却长存,如今的甘露殿里不仅没有香,连摆在一旁的鎏金铜熏炉都不见俩了。
乐秧一敛神,并没有声张,因为启元帝并没有在他以往的位置上处理政务。
她抱着画轴在原地等着,那紫檀九龙屏风后就有了动静。
“手里拿的什么?”
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也比以往更加漠然。
“乐秧见过舅舅,”乐秧几乎是抬起头的瞬间嘴角就挂上了笑容,又抬了抬手,“这是秧秧给舅舅带回来的画。”
时隔多日未见的启元帝行为也更加乖张,乐秧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落在他要敞不敞的衣袍上。
早起就已经入了秋,再隔些日子大雪就会覆盖彧都,屋子里就要烧起地龙,可现在的启元帝宽大的龙袍只虚虚的穿上,墨发披散发梢还滴着水,洇湿的眉眼都遮盖不住狠厉,薄唇更加艳红。
太阳还未落山,怎么已经沐浴了。
“看够了吗?”
启元帝凉凉地发问,乐秧迎上启元帝冰冷刺骨的眼神,快速垂下头认错:“舅舅乐秧错了。”
“好看吗?”启元帝又突兀地问。
乐秧低着头,嗫嚅着不敢回答。
启元帝带着一股水汽接近她,语气不复方才的漠然:“怎么?秧秧被舅舅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