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醉后的众人,她也有些微醺,但脑中还算清醒,回到书房批阅耿方贤呈来的文书。
只是瞧着手中冰冷的书简,温夏竟有些走神,这一刻好像极想分享。
她铺开写信的绢布,月白的绢帛上好似浮现起戚延信中那星垂平野的阿丽草原。刚要落笔,她却顿了顿,终于还是收起了笔。
她重新看起文书,处理起一些需要她通过的政令。
只是温夏还是走了神,待这些文书全部批阅完,她展开绢布,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貂毫笔,鼓了鼓粉腮给自己打气般,不就是写一封信嘛。
弯起唇角,她认真落下一行行黑字。
[皇上亲启:
城中草色遥看近青,春日将临,风中闻香动,一切安好。
不知吾军归期,盼勋祉康泰。或想君归之日,月满花繁,灿若河汉。
今日吾见故友,心念殊喜,遣此一函,未及他意,不必赐复。
顺颂戎安。
二月十九,于灯下,温夏。]
写下落款,温夏怔怔望着信中的“十九”。
这么多年的信任与依赖,这个名字早已成为心上的疤。可如今她能浅笑置之,证明这疤也早已愈合了吧。
她收起信,唤来著文交给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