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点后悔自己轻敌的唐久安立即感受到了姜玺的变化——他全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身体越来越烫。
面色也变红了,血色从白皙肌肤下透出来,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方才那种兴致盎然的眼神变得非常奇怪,像是极度震惊,又像是极度羞耻。
唐久安抓紧这时机,扯下锦帘,迅速将姜玺捆在柱子上,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
姜玺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捆成了一呆蛹,他只盯着唐久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三年前是不是你?!”
唐久安:“什么三年前?”
“三年前,庆丰六年,三月十七——”即便是跟天子也敢叫板的少年像是说不下去了,只咬着牙,脸上的血色像是要滴出来,“那晚你在哪里?!”
三年,一千多天呢,谁记得在哪里啊?
不过唐久安还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三月是春天,三年前的春天臣已经出发去北疆了。”
“不可能!”姜玺厉声,“那时你在北里牡丹楼!”
北里乐坊云集,一家比一家能烧钱,唐久安打死也不会去:“绝无可能,殿下认错人了。”
她的语气过于笃定,姜玺迟疑了:“……你当真没去过牡丹楼?”
“臣听闻牡丹楼一盏进门茶要十两银子,是北里最贵的一家,殿下您看臣这一身大概值多少?”
她的衣裳用的是最便宜的土棉布,一路风尘仆仆,看上去又旧又皱,扔路边大约都不会有人捡。
再加上连簪子都只能用树枝充任,通身上下的打扮都显示出一股穷酸的气质。
姜玺的神情有几分失望:“当真不是你?”
“真不是。”唐久安真心实意答,“若要臣走进牡丹楼,除非臣得了失心疯。哦,难道说,有人在牡丹楼这么捆过殿下?”
“没有!”姜玺满面通红,怒斥,“绝对没有!从来没有!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