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竟还有人能将肖望野的死,扣在他头上。
沈裕摇头笑了声,忽而不想再在此处多留,这种时候,他本该与容锦相拥而眠才对。
“不必拿这话来激我。”齐钺冷着脸,目光灼灼,“沈行止,你若敢问心无愧地发誓,说师父之死与你绝无半分干系,我便信你。”
沈裕一怔,颇有些意外。
他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掐着指节,正儿八经道:“若肖老将军之死系我所为,叫我今后无一日安宁,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齐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两人自幼相识,拜在肖望野门下习武十余年,他就算再怎么看不惯沈裕近年行事,也不信沈裕竟会生出谋害师父的心思。
哪怕封禧言辞凿凿,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深夜来此。
他是性情执拗的直臣,但不是蠢人。
“封禧跟在圣上身边这么些年,他敢贸然同我提这些,必是得了授意。”齐钺深深地看了沈裕一眼,“圣上容不得你了。”
沈裕对此倒是毫不意外:“他早就容不下我。只是这些年总有层出不穷的事端,用得到我,才勉强忍了这么久。”
萧平衍若是早些下手,沈裕兴许还能高看他一眼,可他直到被逼得彻底无路可走,才想着动手,未免晚了些。
就连原本的忠臣,都不再站在他那一边了。
“我本不该来此的,但……”齐钺苦笑了声,没再说下去,起身道,“只望他日你大权在握,多为黎民众生着想。”
沈裕却笑道:“黎民众生,与我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