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含糊不清地问:“长公主与圣上既是亲姐弟,为何生疏?”
“皇家哪有什么手足情分?”沈裕言辞讥诮,却又因手中剥着的坚果显得平易近人不少,“昔年,秦太后为了拉拢朝臣,逼着长公主嫁给楚氏……”
长公主那时原有心仪之人,被迫下嫁楚氏,心中自是委屈。
好在驸马虽是武将出身,行事糙了些,但对公主十分喜爱,视作珍宝,朝夕相处之间渐渐生了情愫。
事情若到此为止,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可偏偏到后来新帝登基前,楚氏族中有人与先太子余孽勾结,意图谋反,萧平衍大怒,下令绞杀一干人等。
驸马虽不在其中,但没过多久,因酒后纵马坠亡,英年早逝。
驸马死得不明不白,长公主疑心到萧平衍身上,怀疑自己这位亲弟弟违背承诺,暗中动了手脚。
逢年过节,宫中给的赏赐总是格外丰厚,但哪怕是太后寿辰,她都未曾再踏入宫中一步。
此事民间虽有流言蜚语,但除了当事之人,怕是没人比沈裕知晓的更多。
容锦捧着一杯清茶,听得入神,吃坚果时无意咬了沈裕的指尖,连忙问道:“疼吗?”
沈裕看着指尖一圈齿痕,轻笑着:“无妨。”
容锦下意识为他吹了吹,又追问道:“那驸马当年之死,是当今圣上的手笔吗?”
“无凭无据,谁说得清呢?”沈裕目光一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长公主心有怨恨,也不单单是这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