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沉默一刻,见沈裕神情不似作伪,这才捏着衣裙起身,垫脚凑近了些:“你若是故弄玄虚,我就……”
“你就如何?”沈裕冰冷的唇在她耳垂轻轻擦过,满是笑意,低声道,“你可知公孙玘年少高中时,那届科举的座师是谁?”
容锦不明所以:“我自然不知。”
“是周太傅。”沈裕娓娓道来,“公孙玘那年高中,后拜在周太傅门下,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容锦愈发云里雾里,皱了皱眉。
“别急,”沈裕抬手,在她眉心轻轻点了下:“当年,周太傅有意将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许配给公孙玘,奈何先帝横插一手,将周氏女赐婚给自己的第四子……”
他将旧事讲得半遮半掩,直到此时,容锦才终于明白其中的关系,跌坐回位置上,满是难以置信。
“适逢政党之争,满朝文武卷进去大半,公孙玘心灰意冷之下,这才回了陵川。”
沈裕其实并没费多少口舌,他只是问公孙玘,当真甘心余生都在陵川这地界消磨下去吗?
公孙玘昔日终归年少,鲜有如此受挫,到如今怕是自己也觉着可笑,只是并没寻到合适的时机。
两人一拍即合,顺水推舟,各取所需。
容锦被这惊人的内幕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咬着指尖,喃喃道:“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告诉我……”
“锦锦,”沈裕温声唤着她的名字,“我再不疑你。”
他与容锦,是以算计与猜忌而开始,以致后来再怎么费尽心思,都难以弥补一二。
若能重来一次,他断不会如此。
“罢了,”容锦眉头舒展,承诺道,“此事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漏。”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