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沈衡出现在问道书院,成了位教书先生,因才学渊博、谈吐有趣,备受书院的学生推崇。
商陆衔恨陵川公孙府外之事,见着沈衡与他那群学生,心气不顺,索性使了个绊子。
沈衡毫无防备,被倾倒的酒桶浇了满头,鬓发、衣衫淌着酒水,分明那样狼狈,却又从容不迫地拦下想要讨说法的学生。
稍作收拾后,向他走来。
商陆并没“做贼心虚”的意思,抱着手臂,冷冷地斜睨着他。
可沈衡第一句话就令他变了脸色。
“你们寻到她了?”
谨慎起见,容锦的行踪知情者寥寥无几,皆是信得过的人,可沈衡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人却得了消息。
商陆拧了眉,逼问道:“你从何处得知?”
沈衡道:“沈相告假离朝,诸事交由公孙兄代管,能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般大费周折?”
“你又想做什么?”商陆一想到他当初将容锦藏于马车之中,不动声色地与自己打机锋,额角青筋微跳,“公子先前留你一命,你若不知好歹……”
“放心。”沈衡拂开他攥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平静道,“你若有心,劳烦问那位一句,他当真想看玉碎吗?”
言毕,便转身离开。
砖石上积着一洼酒水,商陆手上也沾了浓浓的酒气,回到家中几番清洗,依旧没能彻底洗去残留的气味。
而沈衡最后那句话,也如这酒味一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