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这回倒没推三阻四,应得爽快,只说是“全凭圣上吩咐”。
可没几日,女方家中却出了事,还是极不光彩的那种。
穆大人在秦楼楚馆有位相好的姑娘,赶着她生辰这日,特地前来探看,却不防高兴喝多了酒,竟猝死在姑娘房中。
此事不知被谁传开,一夜之间人尽皆知。
穆家颜面扫地,萧平衍也面上无光,毕竟这是他亲自为沈裕挑的亲家,总少不得落个“识人不清”的名声。
父亲过世,穆小姐按例得守上三年的孝。
穆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翰林实在是丢不起这份脸,向圣上提了致仕,涕泪横流跪在紫宸殿主动退亲,说是不敢耽搁沈相。
这门亲事不了了之,以萧平衍的性情,一年半载间怕是压根不想再提此事。
此事的后续着实出乎意料,与沈裕牵扯上的事,仿佛总是如此波澜起伏。
容锦怔怔地听完,神情一言难尽,不知该作何评价。
颜青漪拂去手上的碎屑,并没在席上久留。
她与陈家原就算不上熟识,喝一杯满月酒道了恭喜,便依旧到偏院去躲清净,琢磨陈桉这病该如何调理了。
席上有位夫人认得容锦,一见她便主动寒暄:“云姑娘这些时日到何处去了?叫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