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清楚,若此事办砸了,谁也讨不了一点好。
容锦到时,见着小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还当他是因着没能学好做菜而烦恼,开导道:“人各有所长,慢慢来就是,也犯不着为此懊恼着急,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
小稷没敢同她对视,垂了眼,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是,沿着墙根溜出房中。
时雨放下茶盏,向着容锦的方向微微颔首:“有劳云姑娘费心了。”
容锦摇了摇头,“无妨”二字都到了嘴边,却被时雨面前那张琴给吸引了目光。
先前在吕家的颐园暂住时,容锦见过那边书房备着的一张琴,华丽而不失精致,据说是出自大师之手。
而眼前这张琴并无雕刻、玉饰,乍一看并不起眼,其上的髹漆隐隐透着岁月的斑驳,却又仿佛蕴着光华流转。
她不同乐理,于古琴更无研究,但仍旧能看出这琴应当非比寻常。
“这是仿的前朝古琴,”时雨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伐峨眉之木,以杉为底,梧桐为面,斫以为琴,其音似霭霭春风、琅琅环佩……”
听他娓娓道来,容锦不自觉被吸引,走上前细细观摩。
“既好奇,不如一试。”
容锦轻声道:“我不会琴。”
时雨道:“那又何妨?”
容锦微怔,随后垂了眼睫。
她轻轻抚过琴弦,指尖轻挑,不成曲调的琴音响起,温劲松透,余韵悠长。
时雨抬手,修长而灵巧的手指只轻轻拨动,一小段轻快的曲调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