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朔昨日为着沈衡的事情劳心劳力,一大早被叫来梅苑,也是一脑门官司。
“风寒入体,开些药慢慢调养就是。”荀朔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沈裕,“为免染病,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同房,病人安心静养为好。”
容锦放下衣袖,遮去腕上留下的痕迹,没等沈裕表态,先应了声“好”。
沈裕自知理亏,也怕真惹恼了容锦,便没拦。适逢前边着人来请,他吩咐仆从小心伺候着,这才出门。
荀朔写好了方子,正打算回自己的卧云居去,一直沉默着的容锦忽而开了口。
“荀大夫,颜姐姐予你的回信中是如何说的?”
她有气无力地靠在迎枕上,乌黑如墨的长发拢在身前,将苍白的面容衬得愈发娇弱,可那双眼却极亮。
先前往京中送东西那回,荀朔也曾特地去信给颜青漪,探讨沈裕的病情。
无论两人之间有过怎样的过往,颜青漪并非会因私误公的人,加之她近几年的心血皆在沈裕的病症上,必然不会对此置之不理。
沈裕未曾给她看颜青漪的回信,对此绝口不提,她只得亲自来问。
“这个……”荀朔咳了声,回身自顾自地倒了盏茶,润了润喉,才又开口道,“我去信给青漪,是以请教疫情相关的疑惑为主。你应当知道,她当年曾离京赶赴滇地治时疫,经验比我老道……”
容锦点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至于沈相的病,她并未提及太多……”荀朔垂眼看着地上铺着的厚厚绒毯,深沉地叹了口气,“兴许并无什么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