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只一看便认出这是谢秋桐穿过的衣裳,脚步微顿,回头看向摇椅上的谢掌柜,轻轻地唤了声。
谢秋桐见着这男子之后,先拧了眉:“怎么不在家中好好养病?”
瞥见他带来的大氅,又嗔怪道:“我这里难道还会缺衣裳吗?值得你亲自来送?”
“不过风寒而已,不妨事。”
男人话音刚落,就难以抑制地咳了两声,倒叫这话霎时显得没什么说服力。他无奈地笑了声,安抚似的向谢秋桐道:“大夫说了,总闷在房中,也不好。”
听了几句后,容锦心中已有定论,含笑问候后,又帮着倒了盏热茶。
陈桉像是疏忽,接过茶盏时手不大稳,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
容锦看出夫妻之间怕是有话要谈,寒暄两句后,便到借着收拾货架的由头到另一侧去了。
陈桉陪着看过刚具雏形的小衣裳,略一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我听闻,沈相奉命至江南,如今正在湖阳……”
“是,”谢秋桐攥紧了手中的布料,打断他的话,“可这与你我又有什么干系?”
这几年来,夫妻之间从没起过争执,甚至没拌过几回嘴。
陈桉天生一副好脾性,又爱重她,只要见她稍有冷脸的意思,便自动退让了。
可这回,他却并没就此不提,迟疑道:“沈相与吕嘉之流不同,他坐镇江南,兴许有用得到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