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境况,唯有将容锦这味“解药”带在身边,才能维系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沈裕并非征询她的意见,说是知会更为贴切,容锦颔首应下,并未多言。
倒是苏婆婆,知晓他被圣上指去收拾江南的烂摊子后,忧心不已,边帮着收拾行李边忍不住长吁短叹。
“再过些时日就要入冬,南边天寒湿冷,公子的伤如何受得住?”苏婆婆将厚实的毛皮大氅、护膝等物添进行李中,“公子的性情你是知道的,从不将伤病放在心上,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她扶着容锦的手,殷殷叮嘱道:“阿锦,你可要替婆婆好好照看他。”
容锦想着沈裕不见得会听自己的话,但对着苏婆婆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是没能说出口,只点点头:“我尽力劝着。”
“他待你与旁人不同,是肯多听两句的。”
容锦:“……”
她思来想去,也没明白苏婆婆这结论从何而来。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苏婆婆无奈笑道:“公子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对他的性情再了解不过,你信我。”
她轻轻拍了拍容锦的手背,又打趣了句:“你若肯软下性子同他撒个娇,怕是事半功倍呢。”
容锦被苏婆婆逗得红了脸,忙找了个借口,到外间收拾旁的去了。
转眼到了启程的日子。
容锦已从成英处得知行程安排,先走半日陆路,而后在渡口换乘大船,走水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