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喜欢,索性过了明路,不必藏着掖着。”
“你也别总往别院跑,该回来就回来吧,总是一家人。”
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容锦听着都替他难受,也知道他不能如愿。
毕竟沈裕可不是像当年沈将军那样,一门心思喜欢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老爷子当年为此大动干戈,如今到老心软了,却也想岔了。
沈裕笑了声,与老爷子恳切的态度天差地别,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反问道:“一家人?”
容锦从这话音中听出些蹊跷,但毫无头绪,沈老爷子却是变了脸色。
沈裕留意着他的反应,收敛了笑意:“锦锦,你出去。”
容锦还记得沈裕那句话,打定主意当个听话的哑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顺道替这对祖孙带上了门。
房中愈发昏暗,沈裕那张俊秀的脸,此刻竟透出几分狠戾。
沈老爷子从未见过沈裕这副模样,看得心中一惊,甚至隐约有些后悔叫人送信将他唤来:“行止,你……”
“我这回来,其实也有一桩事想向祖父请教。”沈裕负手而立,垂眼看着病榻上垂垂老矣的老人,“当年梵天原事变,我父兄葬身其中,真的全然是废太子一脉的手笔吗?”
沈老爷子听到“梵天原”三字时,呼吸一滞,已经有些喘不上气,等到听沈裕问完,更是险些昏厥过去。
他身体颤抖得像是狂风中的微弱烛火,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