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推门而入,落座蒲团之上,低眉敛目,手持白檀金莲佛珠,轻声念持。”
“燃烧的香烛火焰晃荡,一袭红绸落于突兀出现在这里的一面大鼓之上。”
“鼓声‘咚’作响,好似敲击在人心头。”
“咚”一声闷响,也敲在众听客心头,敲得众人心脏怦怦跳。
“一道曼妙倩影随着鼓声舞在鼓上,红绸纷飞,舞姿翩翩,妩媚妖娆,仿佛有股奇异的魔魅之力吸引人的视线,勾魂夺魄,动人心弦。”
“她越舞越轻盈,鼓点越击越快,令人的心越跳越急——满目纷飞的红绸中,烛火透过来的暧昧红光照满此间,映照在那白皙的肌肤上,也映照在迷离的眼眸中。”
“她的红绸层层落在和尚身上,挂在头上脸上,将直面魅功已然动弹不得的人包缠得再不见往日出尘脱俗之态。”
“自和尚背后伸出一双玉臂缠上他的脖颈,臂上一点守宫砂,艳红若血,耳后言语呼气轻柔吹拂。”
“他听见那魅惑众生的妖女道:‘守什么清规戒律,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不好吗?’”
许多看官尤其屏风后的女子们早已羞得将耳朵掩上,可又抓心挠肝的想再接下去听,于是偷偷掀开一条缝隙,或是偷偷张开指间的一点空当,叫斗篷生的声音能传入耳中。
除了这些自欺欺人的看官,也有真的完全听不见的。
杏衣客与牢牢替他捂住双耳的紫衣友人大眼瞪小眼。
杏衣客试图拉下挡在耳朵上的手,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那双手还捂得更紧了。
杏衣客气鼓鼓抱怨:“我又不是不知事的孩童了,你不还肯带我去歌楼吗?”
紫衣客心道,那只吃喝玩乐、听听曲儿的飞仙坊可比这个正经多了。
“屋外的风雪声愈发大了。”